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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(2 / 2)


  余柏言回头扫了我一眼,对方也看向了我。

  不知道为什么,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撒谎,说:我成年了。

  那个人和余柏言都看着我愣了一下,随即,我听见了来自余柏言的大笑。

  我原本就很局促,他一笑我更是不知所措。

  但好在,余柏言下一秒就搂住了我的脖子,带着我往里走时在我耳边说:我带来的人,什么成年不成年的。

  那一刻,我莫名其妙觉得心里踏实,踩了自己鞋带差点绊个趔趄也不觉得慌张。

  台球,我只看别人玩过。

  小时候村口有一家小卖部,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很旧的台球案子,村里那些无所事事的青年整天整天泡在那里。

  那个时候,打台球这件事在我们这些小孩看来是很时髦的,我们跃跃欲试,可永远轮不到我们。

  余柏言把我带到台球案子旁边,丢给我一根台球杆。

  我尽量表现得自在,可笨拙的动作还是很快暴露了我的无知。

  他倚在案边,点根烟,问我会不会。

  我想说会。

  不知道为什么,在他面前我总想表现自己,想表现得自己无所畏惧也无所不能,想表现得自己比我哥还跟得上他的脚步。

  但事实却是,我什么都不会。

  见我不吭声,余柏言勾勾手,让我过去。

  我拿着那根细长的杆子,走到了他身边。

  我和余柏言并不陌生,我们是接过吻的关系。

  可是,当我在他的指导下躬下身子,姿势别扭。

  余柏言在我身后,拍了一下我的腰胯:放松点。

  那一瞬间,我仿佛全身过电,更放松不了了。

  我听见他的笑声,不敢回头,嗓子眼发紧,额头鼻尖渗了汗。

  很快,大概只有几秒钟而已,余柏言倾身过来,贴住了我。

  和接吻的感觉很不一样,我和他之间好像有了另一种交流。

  那时候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笨拙愚钝的乡下小子,在遇见余柏言的第一天我就被启蒙了,所以,在这样的刺激之下,我很快有了让我无地自容的反应。

  余柏言握着我的手打出我人生中第一杆球时,我只听见砰的一声,各色的球四散而去,就像我的理智和矜持。

  我闭上眼,深呼吸,余柏言的气息让我乱了方寸。

  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,我只能假装世界都不存在。

  可是,几秒之后,我又冒出一个念头:我哥也和他这样过吗?

  那些年里,我哥像是我的梦想却也像是我的梦魇,无论我在做什么,都会想起他。

  十几岁的时候不懂,二十出头的时候也不懂,到后来,再长大一些,也再经历过一些,才终于明白,我为什么那么在意他。

  我一度陷在那种莫名其妙的情感里,以为是扭曲了的爱,我以为我之所以对余柏言有严重的占有欲,也完全是因为我哥。